2008-03-10我喜歡以花會友

今天放學回家，經過每天必經的花店，瞥見門口兩盆鐵線蕨。那如少女柔細髮絲的線條，托在藤製的籃裡，依舊是我初識她時的迷人模樣。曾經，我從舊同事手中接過一株，只今，不知她已幻化成何處的塵與土。

我是習慣以花會友的。以文會友，以友輔仁；以花會友，以友輔心。我發現愛種種小花小草的同事，往往格外地有顆纖細的心。

現在辦公室裡也有兩位同事和我一同分享著養花的樂趣。「妳的有沒有比較長高？」「長高是沒有，倒是壯了一些……」「呵，看來是我最會養，一個寒假就突然拔高了許多……」這樣的對話，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我們是在談育兒經。靜靜陪伴我們的花，讓我們彼此之間有了動態的交流，話題可以不再只是充滿抱怨、指責、訴苦。靜默的花總提醒我們世間還有很多的美好。

八、九年前離開那時任教的學校。與我同鄉，情同姐妹的同事分了半盆鐵線蕨給我。那存在比人類更久遠的蕨類植物，不知道老早就牽繫起多少故事。鐵線蕨可以只送半盆，隨著遠離、隨著想念，會再密密繁生成一整盆。這世上，有什麼禮物是可以只送一半的？有什麼禮物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更標誌著它的存在？

那盆蕨早已不在，我送同事的玫瑰也早晚會凋萎。但孢子已在某處繁衍，花兒開過的香味，會幻成天上的一抹雲彩。